第四十四章 阴雨-《小因缘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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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城西南大道的贫民窟里,窄巷中的土瓦房被淅淅沥沥的春雨冲刷一新。逼仄幽深的小巷深处,有个极其狭窄的黑色铁门。

    两个青年各撑着一把黑伞立在铁门外,穿着短褂青坎肩,脚上踩着破鞋,全是泥泞。两人站得七扭八歪,抽着纸烟,聊着闲话。

    远处快步走来了一个穿着黑西装的青年,到了近前,见到两人吊儿郎当的流氓德行,没好气地说:“开门!”

    两人都忙不迭的掐了烟,点头哈腰地开了门。

    那青年穿过铁门,又穿过一条长长的黑漆漆的甬道,到了一个小天井,南面有个院门,院内有几间矮屋,他并未逗留,径直走到一间门口,有规律地“咚咚”敲了几声。

    片刻,有人开门,他闪身进了门。

    屋内光线昏暗,唯一的一扇窗户被破木板严严实实地钉封了起来,屋顶正中央有个带着灯罩的圆灯泡,只在地上画了个圈似的照着灯下的一个椅子周遭,椅子上五花大绑着一个鼻青脸肿的年轻人,鼻孔嘴角都是正在缓慢干涸的鲜血,脸上一副痛苦的表情。

    他的旁边立着几个黑衣青年,有人手持棍棒,有人默然冷观,在光线的映射下,勾勒出明暗分明的脸孔,倒是显得戾气更重。

    刚进门的青年并未止步,又直接绕过这些人,走到屋子的最深处,那里光线并不能照到,只影影绰绰有个人影。他附耳冲着那人影耳语了几句,又恭敬立到一旁。

    砰――

    随着一声闷响,中间椅子上的男人肚子上又结结实实挨了一棍子,他痛得呲牙咧嘴,呸地一声吐了一口血,骂道:“乌龟王八蛋,你跟个龟孙子似的缩着,就是他妈的你的本事?”

    砰――

    又一棍子,朝着他的腮帮子而去,登时打掉了几颗牙齿。

    “**的嘴放干净点!”持着棍子的青年恶狠狠地说道。

    那椅子上的男人又吐了口残血,哈哈笑了起来,牙齿被鲜血染得猩红,在灯下更是怖人:“小子,你有种,忘了当年你在我屁股后面吃屎的时候了?那时候‘六哥六哥’汪汪叫的多欢啊!”

    “你!”那打人的青年恼羞成怒,又抡起棒子,却听到房屋角落里一个沉沉的声音道:“老六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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