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一章 探习-《喜嫁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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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昳时分,陆续有族学学童走进屋内,此时正堂乃是女眷书科,故而学童稀少,林夕落认识的也不过是林绮兰与林芳懿,其余都乃握笔幼童,因年纪尚小,可与她们几人一起修学。
林芳懿看到林夕落已经在此,只白她一眼便坐下,林绮兰坐在首位桌椅,回首与林夕落点头示好,其中还夹杂探问之意,显然是想知先生可允她在此修习?
林夕落只回了一笑便规整坐好,目不斜视,林绮兰没得回意,也只得转身坐好。
此时林竖贤已经到来,依旧是挨个的探看作业,再纠正、教习、而后留抄习作业,才算完毕。
待全都看过、连比林天诩年岁还小的幼童也教过之后才走到林夕落的身旁。
撂下厚厚一摞书卷,林夕落拿过来看,乃是大周朝的书法名家诗词之作,而且是手抄文本,也就是说这并非是书法名家的书笔。
林夕落看向林竖贤,林竖贤一本正经,出言道:
“你的字迹我仔细想过,虽说隶书行楷都能书写自若,但其间却有一个问题,那就是无心。”
林竖贤看着她,继续言道:
“……好似刻出来的规整,笔技高超,可无心韵于其中,只让人点一点头,无大赞夸耀的水准……人心于本性、行与本性,我觉应补此遗憾,但你可愿意?”
林夕落对林竖贤能说出这样一番话还是格外的惊讶。
她前生还不会写字便已经手握雕刀,绘画、行字都为雕刻而学,也可谓印刷出的模样,的确没有独特之风……林竖贤能短短时间瞧出这一点,也着实不是个书呆子。
但最后那一句明显带着歧义。
心于本性、行与本性,这无非是在说她在堆砌城府,让人瞧不透……
可林夕落不愿再与他再有纠葛,认真言道:“先生有以教我?”
“依着我意,你先将这名家书籍看熟,也可以不见名家笔迹,但从书笔诗文也能看出各位名家性情,待全部熟读之后再以你心抄字,届时你能感悟多少,应能从笔字上体现出来,但至于能悟多少我便不知了。”林竖贤说到此,还不忘补一句:
“如若你觉此法不可,那我也没辙,可不必再来书科。”
林夕落本是心情舒畅,有一人点透她应弥补之憾,这好似渴时得人一盅清水般舒畅顺心,可林竖贤这最后一句非要给你的清水中加点儿腥苦作料,实在……让人心中不快。
林夕落没答话,翻开书卷就仔细的看了起来,林竖贤本还等着她回上两句,可孰料站在一旁就这么被晾着了?
此女不可教也……林竖贤瞪眼撇嘴,摇头回了主位坐下。
二人刚刚的言谈,临近的幼童们听不懂,离此略远的林绮兰与林芳懿隐约听的模糊,可对林竖贤赏书又这时长的教习格外上心。
林芳懿惊诧之余便盯着林绮兰,林绮兰抿紧着嘴,探看了林夕落半天,这才转头提笔行文,这一下午都心不在焉。
林夕落习惯行一事、钻一事,一旦对此用了心,可谓两耳不闻窗外事,只给一口干粮一杯水就能充饥解渴,直到她心中有了章程才算罢休,故而一下午,她都没注意到林竖贤时而瞧来的目光,还有休歇时分,走到此处欲与其言话的林绮兰。
林绮兰来此三次,却三次都未见看书的林夕落抬头看她一眼,再沉稳的心也实在装不住淡定,这第三次走来,已是此科结束,而林夕落还沉在书中没有离开之意,林绮兰好奇想探究竟,只得开口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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