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木一没说话,只是抬起眸来冷冷的看了顾北玚一样,顾北玚见多了木一这种眼神,无非就是在说“闭嘴吧您”,顾北玚也不怪罪,倒是觉得有些好笑,自顾自笑了起来。 “算了,你去忙吧,你总是知道自己要什么,有用的便抓好,无用的就丢掉,事情,不能尽善则尽美。” 顾北玚轻声道。 木一走后,顾北玚轻轻吹着手中的茶。 这么多年,他依然看不透,看不透这人眼里的神色和心里的心思。像木一这种人,控制得好便是爪牙,不好,亦有可能成为噩梦。 “来人。” “陛下。” “日后木大人的汤药多备些,给他宁心安神。”顾北玚喝了一口茶道。 “诺。” 木一走出拓銮殿,神色更是冷漠了些,走到无人处,他对着自己的穴位狠狠一点,吐出一口黑血。 每次他喝完汤药,都会想办法就汤药逼出来,但是今日顾北玚留了他好一会,说这些有的没的,那汤药已然被吸收了许多。 木一的眼睛像结了一层霜,腾上屋檐,黄昏拉的很长,尽头是一片血色。 这种黄昏他见得很多,像生命的陨落之后,死神舔着贪婪的舌。 从他爬出死人堆,走进迟骁卫,再到手刃至亲,走进皇宫,走进昭察府……,见过许多次这样的黄昏,这让他突然想起荣莺那天那句话。 “您可是这北祁杀人不眨眼的木大人呐?怎的?这腰间的玉石竟是弥罗佛?您这不是折煞了佛家仙家吗……” “不过也是,官人手下如此多的剑下魂,官人又从不积善积德,自然要垂爱佛祖几分,这日后,要是同那些剑下魂见面,也能咽咽口水,不过,真的会有那么多剑下魂放过您吗……” 木一拿起别在腰间的那块弥罗佛玉坠,眼里有些阴沉。 穿过永宁坊,依旧热闹,好像那日香魂楼的走水和命案,从未发生过一般。人们的热闹总是这样,与昨日无关,与明日无关,只与当下有关系。 烧了一家香魂楼,乐子还能去向另一座楼子;洛宁城少了几位娼妓,却依旧少不了想寻的快活……这便是人,万鬼穿街过道,人们混在其中,比鬼还高兴。 木一在那日萧樯带他来的那家铺里,点了一碗馄饨,几个小孩站在一盘痴痴的看着。 仔细一瞧,正是那日在坞苏弄碰见的那几个。 木一走时,给老板多留了几个银子,老板欣喜,满脸笑着去问那几个小屁孩要吃什么。 那餐,孩子们吃得很饱。 就像那日萧樯说的,人呐,就是要把每一餐都当做这辈子最后一餐,才能少些遗憾不是? 就在那晚,坞苏弄闹了命案,一条巷子的人都离奇死了,口吐鲜血而亡,大大小小百口人,听闻是一起吃了百家宴食物中毒。 那几个时常在弄子里张牙舞爪的孩子,方才还在永宁坊等爹娘收拾铺子,还吃了许多馄饨,可是他们再也看不见第二天的太阳;那些堆放在弄子里的月灯,终究也没等到中秋被小娘子和她的心上人点上…… 人们不知道,这样一场命案只是权贵的一场阴谋,就像这世间再也没有人知道,坞苏弄里住过一个女人和一个女孩一样…… 知雀来时,木一正坐在房檐上,身旁有一个香案。 “大人。事已办妥。”知雀正准备坐下,木一抬眸看了她一眼,知雀愣了愣,只站在他旁边。 知雀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木一,良久,从怀里拿出一卷黄色的卷宗。 “这是将府的卷宗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