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对方面部皱纹很多,眼神浑浊,坐在凳子上仿佛和阴暗的环境融为一体。 他是李渡的奶奶。 也是现场几个警察以外,唯一一个年轻人的亲人。 是的,李渡的父母在对方死亡两天的时间内,并没赶回老家看儿子的最后一面。 “没回来,档案显示,其父母在外地工作,一年到头都不一定回来看一次。” 赵刚也是有点感慨,但还是将资料念了出来。 “嗯,也可能连续好几年都不回来看一眼。” “这算是这个留守存村的常态了。” 一个贫困地区,如何想发展起来? 时间,需要时间才能发展。 但 对于那些正值壮年的人呢? 他们要在这等二十年,三十年甚至是四十年,然后在发展起来的家乡工作? 不会。 外出打工! 比如靓仔那边,很多都是从走出家乡,去那打工的。 如果家乡很贫困,那就会造成所有年轻人全都外出,久而久之,这个地区便会被冠以‘留守村’一类的称呼。 而南华村,便是这么个村落。 村子里现在只有两类人,一是老人,二是小孩。 孩子在之后会被安稳的父母接走,老人会随着时间逐渐老死,最终,村落凋零。 在此期间,亲人互不见面简直太经常了。 但 “哪怕李渡死了?” 徐嚯眉头拧起,越发不理解。 “这” 赵刚也不确定了。 “按理来说,再怎么繁忙,孩子死了总不可能还不回来。” 一旁的张梁开口,抽了口烟。 亲人死了还在忙的这基本就不怎么常见了。 如果是男方或者女方的直系父辈亲人死了,因为工作原因,另一半不让回来倒是勉强可以理解。 可死的是两个人共同的孩子啊! 这是亲骨肉,为什么还不回来? “去问问。”张梁说道。 赵刚点点头,“好。” 言罢,他便走向一旁的老人。 徐嚯则是扭头看向一旁。 李渡的家很破旧,典型的上世纪偏远农村的房屋。 墙壁是石头垒的,里面有水泥,但部分墙壁则是稻草和泥巴混淆,代替的水泥。 屋顶则是砖瓦,抬头就能看到几根木头,那是房梁。 “害,这孩子,怎么年纪轻轻的” “自杀?咋想不开就跳河了呢” “谁知道,爹不疼娘不爱的,就老张一个人扶持着眼瞅着孩子大了,结果自杀了。” “会不会是水鬼?那条河闹过鬼吧?” “说不准,被当成替死鬼了!” 几个老头老太太坐在一起聊着,脸上露出煞有其事的样子。 说着说着,逐渐神神叨叨,连闹鬼都来了。 徐嚯走向一旁。 客厅两侧有两个房间,一间是老人的,另一间是李渡的。 “吱~” 随着破旧,‘咯吱’声作响的房门声响起,徐嚯推开门,踏入房屋中,一阵尘土在眼前漂浮。 徐嚯扫了眼内部。 房子很阴暗,窗户并没采光一说,悬挂于头顶,看起来仿佛只有个拳头大。 家具只有一张床,桌子上有些零碎物件。 墙壁挂着个日历,和一个煤炉。 煤炉不是那种烧煤气的,而是一个筒子,里面烧的是蜂窝煤,看起来十分具有年代感。 只有这些家具,此外,再也没别的。 “有点怪啊。” 徐嚯眉头皱起,呢喃着说道。 他鼻尖耸动,微微嗅了嗅。 房屋中除了家人和警察,确实只有属于李渡的气味,没有别人,又或是下药一类的气息。 没有疑问。 没有线索! 但就是感觉不对劲。 “有线索吗?”张梁走到他身旁,开口催促着。 “没有。” 徐嚯顿了顿,开口回应。 “这起自杀真的和杜涛案有关?” 张梁此时皱起眉来,有点不确定了。 “可能吧。”徐嚯也有点不太确定了。 “李渡的死法和杜涛完全不同,首先是伤口。” “李渡的尸体警方检查过,肺腔中有大量的积水,属于溺死,皮肤被泡的发白,除此外,便没其余任何伤口。” 张梁开口说道,想了想,他又补充了一句。 “而杜涛,按照你的推论来看。” “杜涛和凶手应该是认识的。” “这点李渡很难能牵扯进去。” 是的,杜涛和凶手认识,既然是认识,那杀人的原因点就很难牵扯进一个陌生人。 “可李渡的自杀时间太过可疑。” 徐嚯摇头说道,“并且,杜涛在死之前,对李渡有针对性的扶持。” 杜涛针对性扶持加上死亡时间点奇怪,这怎么看都很可疑。 张梁点了点头,没有否认。 他沉思良久,忽的看向徐嚯,开口猜测道: “会不会是自杀过程有问题?” 自杀过程? 徐嚯眉头一挑,“你意思是,自杀现场是伪造的?” 张梁点了点头。 “没错,我怀疑,死者可能并非自杀,而是凶手强行将其拖入河边,之后丢入河中溺死。” 有可能吗? 有,虽说想达成这点,死者身体可能会伴随着束缚导致的淤青。 可如果是短时间内的,凶手并未用绳子一类,完全有可能造成这一现象。 只不过 “凶器找到了吗?”徐嚯开口反问。 张梁一顿,摇摇头,“没有,凶器大概率被凶手带走。” “死者杜涛是溺死还是怎么死的?” “被钝器击打而死。” “也就是说,对方并不是必须需要人死,即便两者的共同性在于都有水,可细究起来并不相同。”徐嚯开口道。 按照杜涛的死法来看。 凶手完全可以用钝器将李渡敲击致死,之后再丢入河中。 没理由将人无束缚抛入水里。 他不怕对方会游泳游走? 也不怕对方被河水卷上岸报警? 张梁陷入沉思,这些问题确实并不符合第一案发现场的逻辑。 不过,就在他思索时,赵刚的声音忽的响起,打断他思绪。 “听得到吗?” “奶奶,听得到我说话吗?” 众人的注意力被声音的源头,赵刚吸引走。 徐嚯闻声看去。 赵刚此时正弯着腰,半蹲在李渡亲人,那老人面前,脸上还露出尴尬的笑容。 “您好,听得到我讲话吗?” “我想问一下,李渡和其父母的关系如何?” “还有,你们上一次互相联络是什么时间段的?” 老人就好似一尊雕像,孤零零的坐在那,双手拄着拐杖,仿佛一尊阴影中的雕塑。 赵刚的声音并没引起对方的注意。 浑浊的眸子连闪都未曾闪过。 第(2/3)页